抢在拏离发话之前,蔺含章就揪着它的尾巴,把整只小鼠提了起来,笑道:

“小小畜生,还要八抬大轿来请?找到那陵墓入口,否则我割了你这尾巴。”

金钱鼹的尾巴蓬松又漂亮,虽不依赖此生存,却是他们求偶的指标。这下算拿捏了鼠的命脉,让这一只小灵兽,忍着恐惧也要在沙漠中钻探起来。

它此番眼见努力许多,毛嘴巴都在动个不停。这灵兽也有几分真本事,好几次陷入流沙,都凭着自身轻巧身法,一个打滚便翻了出来。

一找,就找了一昼夜。此处地处极端,纵使夜间,天上明晃晃的日光不曾落下过,倒是同时又升起月影。

沙地不断吸收热量,水滴上去立即就会蒸发。二人尽管是修士,也被灼得有些口干舌燥,刺目银沙更是让人眼前发昏。

直到蔺含章忍不住要出手时,眼前才终于出现些变化。金钱鼹止步不前,“吱”的一声,便钻进拏离怀里。

广袤银沙中央,一个锦衣华服的女官,正垂手而立,笑意吟吟地朝他二人颔首。

自她脚下,延伸出流光溢彩的阶梯,一直铺至二人面前。再看那女官面容韶秀,如画眉眼间,隐隐散发着清严肃穆之意。和她身上形制古朴的法袍相衬,几乎就要让人以为是什么仙人宫殿,诱人进入。

拏离身未动,剑光已至——果然是幻觉。涤尘扫荡之处,休说美貌女官,只有一具半埋黄沙的腐殖。

而方才平静的沙滩,此时已隐隐出现了波动。流沙闪闪银光,依次向中心涌去,形成硕大的漩涡。

远处,一人正在流沙中挣扎招手,待人营救。他身上穿得倒不是什么古人衣服,而是无翳一峰道袍。

“师兄不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