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况他手中那把寒光流转的陌刀,还有谁能拿起,又如此恣意地挥动呢。

拏离单手持着涤尘,剑尖离巫静水已不足寸迹。在他的刀刃上,稳稳串着那个婴胎的头颅。一团黑红脓血,疯狂地颤抖起来。

“啊哈哈哈——啊哈哈哈——你就是那把剑鞘——”

鬼婴放声笑着:“好、好、好——你的色身太完美了!剑修拏离,你等着——你是最好的容器——”

它嘴角紧抿,从口中吐出一道血线,直逼剑修眉心。刹那,一面手掌大小的铜镜出现在那道血丝前。

那道心血接触镜面时,就如泥牛入海。细看竟不是被镜子挡住,而是被镜面吸收了进去。

变故发生地极快,众人也只看见蔺含章扔了个法器,并未注意到这种细节。拏离本身是能躲过,反而被这举动扰得愣了半息。

一切都在转瞬。他已经放出无色火,将那血胎烧得连灰烬也不剩。两个尸傀,登时便化作了血水。

涤尘不沾血污,立马又恢复了寒光闪闪的样子。拏离收起灵剑,回头看了蔺含章一眼,似乎有话要说,却只是极为隐秘地摇了摇头。

蔺含章心沉了沉,也没有太多后悔。比起身份暴露,他更担心拏离真是鬼修所说的剑鞘。那这道心血,于他便不是一般的危险。

他二人不说话,旁人却有许多话要说。

“……师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