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,他虽然看得清楚了,却对这事态不大乐观。讨好般拉了拉师兄的衣袖道:

“师兄,你不是带了那只金钱鼹么,怎么不让它显现神通。”

“我也不是不想。”

拏离闻言,从袖中掏了那团毛绒出来。

也是他向来对驭兽之事不在行:拏离有个原则,就是从来不强迫别人做些什么。这态度对那些剑修们还算合度,对灵智不全的兽类,可就一点办法没有。

前些天蔺含章闭关领悟时,拏离就曾对这只小鼠晓之以情、动之以理过些时日。可惜他那些道理讲遍,这灵兽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。只在有吃喝时动动身,从来不肯为他做事。

他怕养死了别峰的灵宠,还得时不时弄些吃食供金钱鼹享用。长日下来,也让这小东西摸清了情势,整日只瞪着双乌溜溜的眼睛装可怜,半分寻宝灵兽的风采也无。

结果就是金钱鼹半分力也没出,吃胖了一大圈,连毛发都蓬松些许。在拏离清正的灵气包围下,也睡得颇为舒适,被拎起时还不满地耸着鼻子。

蔺含章拈着它后脖颈,都觉沉得坠手。又见金钱鼹一副养尊处优的神情,皮毛间还透出他师兄袖中熏香的气息。

他顿时恶向胆边生,把那鼠类往空中一抛,又轻轻接住。吓得金钱鼹吱吱乱叫,露出一口利齿——

蔺含章眼疾手快,抽出一根剑穗就把它的尖嘴给系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