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并无此意。”

那你为何不辩不争,任他们栽赃祸害,以至于……蔺含章初读那些文字,只感到唏嘘。现在面对着一个活生生的拏离,更是心头刺痛,忍不住道:

“我并非好狠斗勇之人,也绝不委曲求全;师兄若因为我打伤赵兰庭一事有所计较,蔺贞也不怕责问——我是问心无愧的。”

拏离反被他训了一通,面上也没有不快,只说:“是我失言了。”

蔺含章哪是想要他道歉。饶是他七面八面玲珑,面对拏离这般淡薄性子,也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。

“师兄,”他忍不住问,“你认为我有错么?”

“没有。”对方毫无纠结地说。

“是么,我还以为师兄怪我残忍。”

“不,”拏离闻言轻轻抚掌,平和道:“修道者与天争、与人争、与万物争……野马也,尘埃也,生物之以息相吹,此消彼长。若剑杀一人是残忍,抢一人生机就不残忍了么?既步此道,哪有手不沾血。只要莫造杀孽,伤及无辜……”

“……伏魔钟下事,你问心无愧,便是无错。”

他语调微扬,似罄钟般,敲在蔺含章心间,竟有振振回声。

“是我钻牛角尖,误解师兄了。”

“不算你误解,”拏离怕他想岔,分外虚心道:

“我不过有些隐忧,由此及彼,才说了那些话。机缘际会并非对错之争……有时道理俱在,却不能圆满。”

“师兄不妨直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