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杂役听他这么说,也觉得自己说错话。两个孩子互看了看,向他告礼后,便一齐走了。

蔺含章这才拿起那阵旗。两套四品法器,价格不到千金,就要叫一位长老出血了?看来阵法院的人的确清贫。

仓蠡还是个金丹,居然囊中羞涩至此。他前世到死不过筑基二层,都攒了那么……几千万金吧。

要让仓蠡知道他心里真实想法,恐怕会气得真吐血。不过那两个小弟子收了他好处,回禀时很是添油加醋:

蔺师兄感激得几欲落泪,又惋惜自身修为不足,配不上这法宝;还誓要勤勉修行,以报恩师知遇之恩。

几番话说得惟妙惟肖,仓蠡听了,一时也忘了蔺含章不是这么个性子,只恨自己没能拿出点什么更好的,震慑震慑弟子——他的确穷,法囊中成对的也就这一件。

贫穷,在谁身上都是个难题。

洞府内,阵旗无风自动,在空中虚摆了几套阵法。变换之流畅,显得应用者十分自如。

旁人见了大概要吃惊——一般阵法师都是一个阵法就得换一套法具,整套流程也需重新引导灵气。要是没画过的阵,第一次少不得琢磨三四天,甚至半个月;到了高阶阵法,也有几年还画不出一幅完整的。

怎么在他手中就能变来变去,如小儿涂鸦一般简单。

蔺含章收了灵力,轻叹口气。

这些个阵法,他前世里,哪个没画过千百遍?还有灵气时就用灵气,灵气枯竭了就用手指一遍遍描摹。每一处灵眼,一缕丝、一根线中的深浅浓淡,甚至连一呼一吸,他都练习了数万次。

……可没有一次像如今这般自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