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干什么?”

混混看他一眼——推着自行车,穿着休闲装,手上还揣了个肉夹馍——夹里脊的,香得很。

“小白脸,没你的事。”

学长漂亮的眉毛一皱:“你们成年了没?”

“嘿,你小子听不懂——”

他话没说完,学长把肉夹馍叼在嘴里,一手把蔺含章拉到身后,一手举起自行车,扔在那几个混混身上。

学长看着颇为清贫,坐骑也不是什么碳纤维,纯纯的旧时代工业淘汰品,砸下来几十斤重量,他居然单手就能掀动。

一席洗得发白的运动服,一双帆布鞋,一个肉夹馍,加上一个看着清瘦斯文的年轻人,居然能把三个混混揍得十五体投地。

学长打人的神情是那么优美,那么认真,若非保安匆匆赶来,蔺含章怀疑他能把这几个人脑子都打出来——估计也没多少。最后,他扶起自行车,拿下肉夹馍咬了一口。

蔺含章呆呆地看着那张脸,浑身一阵难受。他怀疑自己犯病了,一会酥酥麻麻的手脚发软,一会又全身僵直动弹不得;一会如坠冰窖后背发凉,一会又脸上热得能煎鸡蛋。

完了,他这回肯定得绝症了。蔺含章心里满是悲伤,学长看见他如饥似渴的目光,又看看自己手里的馍,肉痛道:

“……要不我请你吃一个?”

蔺含章吃到了肉夹馍,加了里脊和火腿的,学长说他需要营养。蔺含章没好意思说自己每月吃的营养品能盘下好几个肉夹馍摊,也没说他小时候生病太多,味觉已经退化得厉害,只是默默把饼吃了。

分别时,他想问学长的名字。学长叼着刚买的烤肠,跨上自行车,从胸前取出张学生证,晃了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