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昼注意到江父的视线,考虑到他的心情,拉着裴郁走到距离较远的座位。

“江总。”

裴郁不知道江昼对江父说了什么,总感觉江父在他身上看了好几眼,纠结又意味深长,强烈得无法忽视,但当他看过去的时候,那股强烈的视线又没了。

他神情自若地打招呼,说话不急不缓,尤其是给江昼拉椅子的时候脸上毫无一丝丝不自在。

江父以前见裴郁是单纯的高兴,但现在在某个方面骤然换了身份,心里也没多少怒气,只是高冷地“嗯”了一声,伸手拿了一个水煮蛋,却见自家儿子也拿了一个,剥好放在裴郁的盘子里。

手中的水煮蛋顿时不香了。

他儿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体贴了?

他默默把手中完好无损的水煮蛋放回原位,也不动筷,只是静静地盯着江昼,神情莫测,眼神却带着幽怨。

江昼剥蛋只是随意为之,见江父这样,心中难得没了烦躁的情绪,一瞬间福至心灵,给江父也剥了一个。

裴郁眼里有一瞬间闪过笑意,心里大致也猜到些什么,给江昼也剥了一个蛋。

桌子下的腿被轻轻碰了碰,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,江昼有一瞬差点握不住手中的筷子,下意识抬眸看向罪魁祸首,就听见不远处的江父低咳一声,只能红着耳朵垂眸专心吃饭。

三个人在这种古怪的气氛中终于吃完了一顿饭。

饭后,江父做足了长辈架子,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,“小裴有住的地方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