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心想裴郁看见就看见呗,又不能把自己怎么着。

身着酒红色西装的人漫不经心地整理了一下衣服,眉眼藏着桀骜,长睫下眼珠黝黑,不辨情绪地看了他一眼,略过他继续往上走。

“江昼。”

裴郁突然叫住了他。

他声音清润干净,念名字的时候不急不缓,颇有些字正腔圆的认真意味,江昼放在身侧的手不知为何一颤,脚步放缓,到底是停了下来。

他目光瞥向裴郁,想听听这人会说些什么。

是劝他不要多管闲事?还是要掺和一脚?

但都没必要,江昼只是想起赵家出事和这件事有些关系,打算前去看看。

他们都不是什么烂好心的人。

裴郁看着皱眉停下来的人,心中微动却不显讶异,语气随意自然,

“裴成然做事冲动易躁,不明事理,容易被利用。”

裴郁不了解名义上的侄子,但也听旁人说过裴成然的脾性。

江昼愣了愣,听出了他言语之下潜在的关切意味。

心里恍然生出些无措,有什么无形的东西潜入,牢不可破的冰层破裂,甚至有了融化的趋势,但很快又恢复原样。

“我知道了。”

江昼绷紧脸,有些生硬地回了一句,转而上了楼,想了想,回头又说了一句,“别跟过来”。

他又不是裴成然,自然不会白白为别人做了嫁衣,但下意识地不想让裴郁牵扯进来。

不同于一楼的富丽堂皇,二楼装饰稍简单,江昼很轻易地找到了206房间。

抬腕看了一下时间,20:52,距整点还有八分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