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心头的不安，完全是来自于对未知的恐惧。

“陛下，臣妾有阵痛了，”姜知离抓着裴凛的手臂，由于紧张她的手有些用力。

裴凛感受着自己手臂处传来的疼痛，他连眉头都未皱半分。

如果可以，他宁愿代知知受过这份痛苦！

他将手臂送至姜知离跟前，平日里冷漠的眸底，此时装满了柔情与心疼。

“知知别紧张，有阵痛是代表宝宝快出来了，你若是害怕就用力掐我，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。”

这一次，裴凛并未用‘朕’来自称，而是换上了‘我’。

他是以一个丈夫的身份，在守护着自己心爱的妻子。

姜知离眨了眨眼，觉得有些好笑。

她发白的唇角，弯起一丝弧度：“陛下当真是紧张了，竟连自称都混淆了。”

裴凛薄唇轻抿，他直直看向娇娘的狭长双眸，一字一顿道：“登基十余年，我从未将自称混淆过，在知知的面前，我从来都是丈夫，而非帝王。”

这句话他很早就想同知知说了，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，加上知知的肚子越来越大，她的性子也变得愈发得急躁，有时甚至都不愿跟他待在同一个屋子。

他怕他多说多错，导致他到现在，才顺势说出……

看着裴凛认真的神色，姜知离觉得自己的鼻尖有些发酸。

怀孕后虽然她身子依旧健康，但由于激素水平的变化，她老是看不惯裴凛，总觉得这人哪哪都不顺眼，有时甚至会给他甩脸子。

试问哪个帝王，能够忍受妃子这般态度，也唯有在对待心爱之人时，才能如此宽容。

姜知离想开口谢谢裴凛，但此时太医等一众人，已浩浩荡荡地走进了殿内。

龙床前，已被宫人搬来了一张大大的屏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