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遇安低头含住纯白的过滤嘴,浅浅抿了一口,烟味不呛还有淡淡的香,“没有,就是好奇想尝一下。”

陆闻钟一瞬不瞬地盯着人看,生疏抽烟的样子也这么性感,数了三下,马上收回手:“够了,坏习惯不要学。”

一支烟抽完,陆闻钟按开天窗,凌冽的冷风灌进车厢,吹散了本来就不浓烈的烟味。

夏遇安窝在座椅上再没有说话,薄薄的眼皮轻阖着,安安静静。耳边是风声,也有男朋友温柔的一句,“想说的时候,随时都可以跟我说。”

鼻腔没由来的一热,夏遇安闭着眼如梦呓般:“我不是原来那个‘我’。”

*

等了许多日,也没等来那天匿名照片的下一步动作,夏遇安没有提,陆闻钟也很有默契地配合他没有再多问。

虽然同住一个屋檐下,陆闻钟被年底更频繁的工作会议和酒会应酬绊住时间。夏遇安则每日宅在家里研读剧本,做人设分析。过完农历新年,他就要飞到法国,参加至少为期一个月的培训。当然,时不时他还需要应付一些,实在推不开的晚会直播录播工作。

再加上夏遇安老年人的作息,几天下来,别说相处,真正能见到面的次数都寥寥无几。经常是夏遇安睡了,陆闻钟还没回来。

又是一个深夜,夏遇安看着剧本入睡,主卧内亮着柔和的暖橘色阅读灯。

朦朦胧胧间床垫另一侧一沉,有温热的吐息靠近。凭着本能,夏遇安翻了个身,没有睁眼也准确抱住了人,“怎么这么晚?”他已经有意在午睡时多睡了一会,并在晚饭时特意喝了一杯双倍浓缩黑咖,看着剧本撑到近11点还是没等到人。

陆闻钟双手撑在枕头两侧,低头跟夏遇安交换了一个法式热吻,然后虚虚地压下,将头埋在他的颈侧,像汲取能量般贪婪地深深吸了一大口。

夏遇安已经被亲醒了,闭着眼嘟囔了一声:“晚上应酬没喝酒啊。”

耳畔传来陆闻钟因为不透气而有些瓮声瓮气的声音:“没有喝,回来拿点东西。一会儿还要出去一趟。怎么没关灯?”

夏遇安此刻被陆闻钟说话的吐息痒的不行,躲着睁开眼,“这么晚了还出去?”

陆闻钟沉沉地“嗯”一声,躲开男朋友的视线,用被子把人裹紧了抱在怀里,手伸到床头柜上按灭了阅读灯,“抱一会儿。”

没几分钟,黑暗中被调成静音模式的手机屏幕闪动,陆闻钟只看了一眼,没有接,而是亲了亲被子里人的额角,轻而温柔道:“晚安。一觉睡醒就什么事都没了。”

车没熄火,就等在楼下,陆闻钟上车的同时才接起电话,“东西拿到了,现在去哪?”

不知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,陆闻钟冷哼一声,拉开副驾座上的旅行袋,露出里面成叠的现金还有一些古董珠宝,拍了一张照片传过去,手机再次贴回耳边,“现在信了?用不了多久你就能亲眼看到它们了。”

对方终于报了一个地址,陆闻钟快速输入在导航里,是个荒废的工厂仓库,一小时左右车程。

对方又一次警告他:“只能你一个人来,你要是敢耍花招,这些照片下一秒就出现在网络上。”

陆闻钟冷冷回了句,“知道。”挂断电话,一脚油门消失在夜色里。

如果说他看到手机里易凯发过来的照片不慌不乱,那肯定是假的。但没几分钟,就调整好心态冷静下来,不论如何最重要是把这些照片从源头上切断。对方发到他这里,想必不可能只是为了乱他心神 ,肯定还有其他更直接的目的。果然,没多久就接到易凯的电话,直截了当让他准备现金。

陆闻钟以没有这么多现金为由,故意拖着时间,引诱易凯多说话,又提出家里有部分现金和几套古董珠宝,算起来价值超过他所提的数值。实在是电话里陆闻钟淡定的语气令人心里发怵,原本就穷途末路的易凯不想多生事端,没多想就同意了。

自从被网络曝光又被解约后,易凯断了所有的收入来源,生活一落千丈不说,唯一的妹妹更因为学校同学的指指点点,学也不肯去上,整日关在家里。他看在眼里,又气又心疼。此刻他只想快点拿到钱,马上带妹妹离开,重新找个国家生活。

一小时后,陆闻钟到达工厂仓库,四周很暗没有路灯,只有车灯照射出的一点亮光。

电话回拨过去,“到了。”

易凯趴在二楼一扇窗户后,隐在黑暗中,“你把钱和珠宝扔在路口的垃圾桶里,照片就在垃圾桶上面,只有这一份,我保证。拿了你马上离开。”

陆闻钟问:“你拿什么保证只有这一份,我凭什么信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