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跟在问荇身后的老仆之前也是看着柳连鹊长大,微微闭上了眼睛。

问荇进出屋子前后几乎没差别,老哥儿只是给他遮了下脸上略微粗糙的细小伤口,给问荇挑了件红衣,让他穿在身上。

“我夫郎刚走半年,穿大红不妥。”

穿得白会被说晦气,但穿得太喜庆又要被说薄情。

“我知道,可今天宾客着装都喜庆,您的也不能太素淡。”老哥儿为难地抽出件赭红绣金的长袍,略微比方才抽出那件要低调。

高门大户太多薄情人,别说已经过去半年,二少爷的红衣从大少爷死那天就穿起来了。

问荇接过叠得齐整的赭红长袍,谢绝家丁们替他换衣服的请求,将自己单独关在屋里,对着铜镜更换衣装。

领处的薄纱终于整理平整,问荇将那块装着鬼从不离身的帕子塞回里衣。

离生辰宴正式开始还有许久,问荇主动要求家丁们带路,去求见柳夫人。柳夫人身旁的小厮堵在门口面露犹豫,夫人正在和娘家人谈事,怎么能让他个赘婿进去?

“你有什么要事,我代替你转达。”

“我想离开时带些我夫郎留下的物件走,请求柳夫人准许。”问荇作势要跪,吓得下人赶紧拦住他。

“使不得,使不得啊!”

柳少爷的屋子他们都不敢进,这赘婿要什么好处完全可以直接和夫人提,没必要上去赶着沾死人的晦气。

“求您替我向夫人转达,我不要金银钱财,只求能带些少爷的字画回去当念想。”

问荇声音坚定,小厮无法,只能让他在门口等着:“我去替你问问夫人。”

过了一阵子,小厮推门而出:“夫人准了。”

“但夫人说,你进完柳少爷的屋要重新沐浴焚香,换身衣服才能参加生辰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