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柳夫人说了,让你随、便、挑。”

问荇默默点点头。

车夫的脾气不好,每次有些牛羊鸡鸭拦路就得不耐烦大声骂两句,弄得问荇想睡都睡不着。

好不容易熬到成衣店门前,问荇跟在车夫后头,瞧着车夫慢悠悠在腰间摸索,随后递过去象征柳家身份的玉牌。

“原来是问公子,请。”

成衣店的掌柜是生意人,态度比车夫好了不止一星半点,客客气气把问荇迎到跟前:“公子看上什么尽管挑,要是拿不定主意,小的也可以给您说道说道。”

“我不会挑衣裳,你来说就好。”

问荇环顾四周,这家店装潢气派,连分门别类的牌子上都烫着金,一件最普通的衣裳怕是能顶寻常百姓几月饭钱。

掌柜满脸堆笑,把他拉到排颜色鲜艳的衣服边,拉起件明黄色长衫:“这些都是绸缎织的,显贵气!”

虽说喜宴是要穿得喜庆,但眼前的服饰花花绿绿鲜艳得过分,倒像是些纨绔子弟爱穿着显摆的。

成衣铺掌柜但凡真心和他推荐衣服,肯定不会推荐得如此艳俗。

问荇眨了眨眼,面露难色:“好看是好看,但都晃眼睛。”

“毕竟是回去看我娘,她嫌我张扬怎么办?”

掌柜是个人精,笑容僵了僵,背后出了深冷汗。

是了,这赘婿不上台面不受重视,但总归能把柳夫人喊声娘,万一让柳夫人怪罪他轻慢就不好了。

本来只是个可使也不可使的小绊子,还是老实伺候吧。

“还是问公子想得周到,这些不喜欢,刚好咱家还到了批新衣,这边请!”

问荇懵懵懂懂走过去,从些瞧着素淡的衣服里挑挑拣拣抽出件水红色的长袍:“就这条。”

长袍的衣襟袖口是喜庆红色,上面纹了水红色的云纹,料子摸起来柔顺得恰到好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