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原来是这样。”

问荇喜道:“那我是该回去一趟,只是寿礼……”

他为难地皱起眉,虚心求教,眼中闪烁着无知的光:“不知该怎么送才好。”

“不要你拿寿礼,人能到就好。”

该说的都说了,家仆看到这憨傻穷酸的赘婿就心烦,拍拍屁股起身离开:“就这些事,那我先告辞了,届时会有车马来接问公子。”

夫人让他察言观色,瞧问荇有没有异心,他分明觉得问荇连心眼子都比旁人少长了几个,哪还能有异心?

“车马就不用了,我还得去镇子里卖菜,当天可能不在家,我寻个路自己走吧。”

居然还想走去县里,真是天真又愚蠢。

家仆背对他露出些许鄙夷,勉强维持住语调还有礼数:“那便五日后清晨去江安镇的市集附近接问公子,规矩不能坏。”

“问公子哪怕是布衣出身,也得不能失柳家赘婿的风度。”

他顿了顿,忍不住多说句:“别带些白菜萝卜的去给夫人看,放心夫人嫌你穷酸生气。”

他自始至终都强调着问荇是赘婿,可问荇丝毫不气,反而心情比方才更好:“是,是,那就谢谢了。”

家仆终于挖苦到问荇,径直出了门,远远飘来轻微的轻慢哼声。

问荇眼中的天真愚钝渐渐消退,他反手掩上门,将被家仆踢歪的冬瓜摆回原位。

倒也有趣,这家仆攒下的积蓄未必多,可反倒是先有副人上人的高贵态势来。

柳夫人这次居然干脆地让他回柳家,恐怕这寿宴要成鸿门宴了。

他在柳家待得时间很短,印象最深的除去柳连鹊苍白的脸和他窗前细弱濒临枯萎的兰草,就是柳家那宛如宫闱般的深深庭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