邪祟踏过的地方,碎石碎木皆化为齑粉,铺天盖地的祟气席卷而来。

老人惊恐地看向柳连鹊的方向,连连摇着头:“不能进去。”

“你不能进去!!!”

他脸上狂热又谄媚,目呲尽裂,柳连鹊的一举一动都是在玷污他心中神明,他的一切。

柳连鹊终于舍得分点眼神给他,空洞的目光不轻不重扫了眼老县丞,老人身上的黑气尖叫着散开。

随着柳连鹊视线移开,葛仕如同一具失了线的悬丝傀儡,软绵绵榻下身子栽倒在地。

趁着长生和谢韵都在愣神,原本虚弱的问荇不知哪来的力气,突然就挣脱开他们的手。

“问荇!”

长生闭着受伤的眼,急道:“你不能去————”

柳连鹊作为邪祟尚且能自保,问荇个凡人该如何面对宅邸内可能恐怖得过柳连鹊的邪祟?

可问荇充耳不闻,闯入宅子的动作比方才的柳连鹊还要利落。

他只有几张符箓傍身,可柳连鹊在里面,他无法冷静下来坐视不管。问荇看得分明,那些具象化的怨气都在试图往柳连鹊的身上钻,暂时没有得逞罢了。

藏在血玉里的怨气柳连鹊都无法承受,更何况是眼下千丝万缕的怨气?

眼睁睁看着问荇也冲进里屋,长生又急又气,本想跟着冲进去,卧房的门却轰然关上。

他明白除了尽量帮忙祛除怨气,其他也无计可施。

谢韵上前探了探老县丞的鼻子,还有呼吸。

她松了口气:“还好没落下人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