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柳连鹊走了,今年包办迎春宴的活不知道落到谁手里,那个柳家人会不会同柳连鹊一样秉公办事,一切都成了未知数。

“投帖子肯定会给我们这投,醇香楼最近出的风头不少,他们面子肯定要做好,但再往下就难说了。”

许掌柜愁的就是此事,如果是堂堂正正拼谁家合适,努力争取后醇香楼被挤下去他也不觉得有何问题,商家竞争本就残忍。

可若是结果一开始就内定,他们怎么争取都毫无意义,到头来不过白忙活一场落个笑话。

问荇心里有个不好的预感。

如果柳家不想抬其他后辈做家主,那么承办此事的就应当是柳连鹊的二弟柳携鹰。

迎春宴是个事少又能好讨彩头出风头的活,但凡柳携鹰和柳夫人两人中间但凡有一个没撞坏头,肥差就落不到旁支身上。

“不过你别担心,既然是你有非去柳家不可的理由,我这老骨头也还能拼一拼,那咱们到时候就试一次。”许掌柜长舒了一口气。

“就当我也做个梦,咱们醇香楼不光要做镇里最好的酒楼,还要做这整片最好的酒楼。”

就当是给问荇的最后一个考验。

两人谈完迎春宴又谈到经营之道,酒楼里的桌子该怎么摆,盆景有什么讲究,客人们忌讳什么,一直谈到酒楼都该关门歇业的点。

“你还要去漓县?”

问荇最主要的目的已经完成,再去似乎有些没必要。

“去。”问荇坚定。

他要把柳连鹊的信带给谢韵,要去县里见见世面,原本的计划只是少了一环,依旧要照常进行。

听闻问荇一早还要出发,许曲江也不再留他交授经商,让伙计带他去厢房里他早点休息。

问荇躺在床上,身边燃着许曲江听说他睡不好,执意要给他点的安神香。

他向来闻不惯大多数香味,可不知不觉间,却感觉安神香的香味变了。

这香味极其浅淡,里面似乎还带着若有若无的叶香和桃花香。

安神香是这个味道吗?

问荇突然觉得这股香味好闻又熟悉,头脑也开始昏沉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