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夜的他讲话还非常僵硬,今天甚至言语间已经出现了明显的情绪。

连问荇听得都愣住了,这是邪祟说过的,最迂回的话。

不光是屋里屋外的界限被打破,两种状态的界限也在悄然发生着变化。柳连鹊的认知和记忆依旧混乱无比,思维尚且简单直白,但绝对比之前邪祟样子好了很多。

“我们可以不用我家的钱,我知道许多人瞧不上你,也瞧不上我。”

说到这里,柳连鹊脸上的表情出现了短暂的失落,嘴唇不自然抿了下,但似乎对此习以为常,他很快就平静下来。

“我们住出来了,可以过好自己的日子。”

问荇沉默了。

要是邪祟扯着他衣服喊他去找帮工,甚至抓着他给他找下人,问荇都还能找花里胡哨的理由哄他。

可面对这样的柳连鹊,他实在不想去用哄来对付他。

短短几句话,他几乎是剖出了自己的心,剖出了平时绝对说不出的,藏在内心深处的委屈和想法。

现在的他不懂怎么让问荇放心,却尝试着告诉他,可以试着去放心。

因为他觉得问荇需要帮助。

“带我走吧,连鹊。”

问荇笑了,直直地看向柳连鹊那双澄澈的眼睛。

柳连鹊抬起头,眼中装满了不可置信,就像个得不到奖励的孩子突然被塞了块糖吃。

“走啊,总不能在家里挑。”

“柳少爷不是说要帮我挑帮工吗?”

不就是些不知是福是祸的鬼怪,柳少爷喜欢找帮工,要找几个就找几个。

反正自己有办法让他们乖乖听话,保不齐他真的命里犯鬼,鬼就是他的助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