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同你进山。”柳连鹊全然不知自己这话有多么惊悚,只是一脸茫然。

“你我,夫妻一场,有难同当,你进,我跟着进。”

夫君好奇怪,他不听他话,那只能他去哪,自己跟着去哪了。

问题是他还没受难,只是进个山,远不止于有难同当。

问荇察觉到进宝投来好奇的八卦目光,在心里把给柳连鹊灌输婚姻观的夫子吐槽了个遍。

这教得什么玩意,肯定不是他夫郎自己的问题,柳家人请的夫子就是故意的。

“夫郎你进山里,是想做什么呢?”

问荇对柳连鹊总是比其他人耐心:“如果进山里没有想做的事,只是为了帮我,其实就不值得了。”

他又不是不认识其他鬼,就算真不认识,也不会让柳连鹊替他吓野兽抗箩筐。

这可是个方才在低矮灌木丛都不愿意下脚的大少爷,跟着他一天到晚净干些招鬼吓人壮胆的事,这太说不过去了。

“有,想做的事。”

出乎问荇意料,柳连鹊脸上透露出期待表情:“想进山里,看,山里景色。”

问荇:?

他记得柳连鹊在家可不是这态度。

“想摘枇杷、板栗,想找人参。”

问荇:……

江安镇这破地方的山里,能挖到野萝卜都不错了,柳连鹊对山林的构想恐怕来自于其他人口述居多。

不过他算看出来了,这些对山的美好预想反倒让柳连鹊很向往进山。

他是真的很想进山玩,在家里许只是撑着面子,又以为自己不能出门,才自我安慰,说自己不乐意去。

看柳连鹊难得略微有些兴奋的意思出现在脸上,狠下心拒绝的话他是一个字都说不出。

“……之前,没进过山,二十多年,没进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