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些天我一直在寻那日银豆上图案,就是希望你能清楚,如今状况下你我当同舟共济,真有哪里略微走偏了,也不需对我愧疚。”

这话对柳连鹊来说,已经算说的重话了。

问荇沉默了会,突然笑了。

“好。”

可能柳连鹊平时脾气太好了,他怎么忘了柳连鹊生前同病痛博弈二十余年,吃过太多苦,也曾扛起高门大户的重担,以一个哥儿的身份,依旧让人无法小觑他的能力。

他看似平和的外表下,内里的坚韧和顽强压根不逊于他的固执,这个少爷本质上还留着自己的傲骨。

可柳连鹊今日说这话,很显然还有其他诱因。

“既然同舟共济,我也想问你个问题。”

问荇定定注视着柳连鹊茶色的瞳:“柳连鹊,你的不安来自于哪里?”

他看得分明,柳连鹊的状态今天的一直很紧绷,不然不会不住捏着书,若非情急都不愿看他。

两个人分明都瞒着心事。

柳连鹊自诩年长者,心事又难以启齿,不愿意去说,问荇则是藏着愧疚被他生硬点破。

柳连鹊眸色微动,还闪过丝慌乱,仿佛根绷得很紧的弦又收紧些,下秒就会狠狠崩断。

“……待到日后我定会同你说。”

可他迅速调整了弦的松紧,语调又回到平时和和气气的模样,只是咬字微不可闻地发颤。

“但今天还有更要紧的事,符箓的事都先往后些,我需得告诉你些我查到的线索。”

“你说。”

问荇知道逼问只会让柳连鹊不安,反正柳连鹊和他不同。

柳连鹊是真君子,只要放了承诺,那肯定就能兑现,只是时间早晚。

他等得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