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胡子上沾了汤水,面上还挂了饭粒,衣服也出现片片块块不明水渍,看起来极其狼狈。

瓷盘落地碎开,黏糊糊的食物酱汁流在凳面上,众人齐齐往旁边闪躲。

李足正朝着问荇的方向疯狂冲去,硬生生把人群冲破了个口,吓得三岁稚童号啕大哭。

不少人注意力被孩子引去,问荇脸色依旧惊惶,动作却熟练又稳健。

他早有准备,趁乱抄起边上那桌发臭的鸡丝,连着酱料汤水,狠狠往李足脸上扣过去。

之前院子里让那群懒汉有机可乘搞偷袭,被偷袭这种事,一次就够了。现在他学乖了,李足要对他下手,只能讨到教训。

这下伤害性不大,可侮辱性很强,又香又臭的味道直直灌入李足鼻孔,极重的调味呛得他睁不开眼睛,还偏烫的鸡丝让他一阵惨叫。

“啊啊啊啊!”

趁乱,问荇嘴角微不可闻扬起,又是一脚,把李足直直撂倒在桌上。

借着惯力,李足的头直直扣在了装酸菜鱼的汤盆里,额角挂上了土豆片,还把翻着白眼的鱼头挤了出来。

“小哥,你没事吧?”

转瞬功夫,武人和衙役跑上前,嫌弃李足身上脏,以一种诡异姿势架住李足。

“李足,你还敢打人!还是同我们去官府走一趟吧。”衙役厉声呵斥。

本来这事可管可不管,现在看来是非管不可了。

其实李足压根没碰到问荇身体,他毫发无伤,只是手上沾了点汤水。

可青年显得手足无措,紧张地往后退了半步,眼尾也有些红了。

“他,他不会再过来了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