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这里土质松软,问荇翻了下,也没翻出遗物棺椁白骨之类的“惊喜”。无视掉隔壁挨着坟头这缺点,实属块优质的良田。

和种青菜发豆芽一样,他谨慎地只播撒了一点种子,打算观察种子发芽率,再做下一步决定。

这可不是常见玩意,翻车一次,种子就少一些。

萝卜不容易被牲口伤到,所以就安排在离小路比较近的地方。

他的萝卜种子是集市里买来的,大部分是白萝卜,这天太热,种其他萝卜都不容易存活,但白萝卜个大好活。

忙完这些,天已经暗了许久,三个兵卒都上工有一两个时辰了。

自打几人自愿留下后都热情高涨,大有要帮问荇晚六干到早六的热情打工人架势,简直完美劳力。

问荇伸了个懒腰,回过神来,本就岌岌可危的嗓子愈发疼痛,提醒他不能再继续熬夜。

桶就随便放在地里,他也没管手上不慎弄出的豁裂的伤口,就打算匆匆离开。

问荇现在就想回家躺在床上,哪怕柳连鹊,都不能把他拖起来练字。

突然,郑旺疯狂的咳嗽声撞破黑夜。

接下来,咳嗽好像会鬼传鬼,王宁和林大志也开始咳嗽,只是林大志人老实演技不太好,演起来像公鸡打鸣。

这是在提醒问荇。

问荇神色一凛,有些脊背发凉。

不知何时,柳连鹊已经站在他面前,脸色冷冰冰,眉毛紧紧蹙起。

如果说家里那个柳连鹊连生气起来都离厉鬼相去甚远,眼前这个可真就是实打实的邪祟,不怒自威。

气温仿佛都低了几度。

问荇眼珠微微转动,心中隐约有不妙的预感。

这都什么事啊。

今晚是不用被认字折磨,可又被邪祟夫郎下地逮人。

他弄不懂变成邪祟时柳连鹊的脑回路,就像弄不懂柳连鹊究竟为什么总神出鬼没,出现在田头一样,只能希望他今天没多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