问荇和柳少爷自然没什么情愫,可这不妨碍谁要当他是狐狸精,他能替柳连鹊哭坟情真意切,仿佛俩人早就郎情郎意。

他声音越来越清楚,懵懂却又耿直,好似不谙深宅规矩的乡野村人。老仆噎住了,想劝住这个突然发疯的土包子,全然没注意到身后有人慢慢接近。

“谁准你妄议少爷,大晚上灵堂喧闹!”

柳老夫人脸上悲色显然更重更真,被侍女搀扶着,前来看灵堂的情况。

“这…这…”这下吓得刚刚还跋扈的仆从一身冷汗,两股战战趴在地上。

谁能想到这三更半夜,柳老夫人还能思念死去的儿子,跑来记挂。

这下可惨了,触了柳夫人这时候的霉头,还说新来的女婿是狐狸精,他今夜能不能活着出去都是问题。

果然,柳夫人咳嗽两声,声音变得严厉。

“我这刚进来,怎么就听到你个下人责难问公子,无法无天!”

她倒真不在意问荇是死是活,本来就是个漂亮的摆设,可个下人都敢在灵堂妄议这赘婿清不清白,简直是打柳家的脸,打她那尸骨未寒的孩儿的脸!

“小的,小的不敢。”

老奴脑袋越来越低,吓得讲话不停打磕绊,若非问荇好心掺了一把,恐怕能当场晕过去。

问荇旁观够了,极力压住唇角笑意,也向老夫人行礼,嗫嚅:“夫人请别责罚别人,他说得对,是我自己没本事,太不能上台面!”

老家仆吓得连连磕头,就差把头上磕出血来:“没有的事,没有的事,我哪敢说问公子不是,都是误会啊!!!”

“别这么说。”

刚刚听了全程的柳夫人见他心诚,不霁的脸色稍微缓了下,勉强补了句。

“柳家也不是小门小户,你是柳家的儿婿,进了柳家大门,怎么还能让下人欺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