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连鹊依旧有顾虑。

问荇笑而不语,又往前走了几步,才指着巷尾处开了口。

“若是加上他们呢?”

巷尾处站着很多人,不光是赵小鲤和几个问荇眼熟的面孔。

除去用术法赶回师门的长生,所有来到漓县的道士,都汇聚于此。

与他们生死相随的仙鸟或是落在树梢,或是落在他们肩头和手臂上,所有人都是副严阵以待模样。

只有长越那只大鹩哥转动着眼珠子,见到柳连鹊的模样,硕大的身躯一震就要飞起来嚷嚷,被长越低声警告,才不服气地抖了两下脚杆子,忍住要说出口的话来。

“听闻柳公子想要牺牲自己成全漓县,我们深感惭愧。”长生不在,长清替他站在最前面。

“一直以来,是我们自诩出尘故步自封,以为在山中就可明哲保身,却总让二位这所谓居于山下的凡人承受苦楚。”

他腰弯下,不熟练地行了个凡间的礼。

“错把逃避当成道心,是我们的大过。”

赵小鲤也随着他行礼,之后是其他道人们。

长清接着往下道:“我们虽然道行浅薄,但集众人之力,仍然有唤鬼的方法,且不伤及我们性命。”

“恳请柳公子不要伤了自己,给隐京门个将功赎过的机会。”

“恳请柳公子给我们机会!”

“给个机会!”

鹩哥的破锣嗓音不合时宜响起,弄得原本严肃的道人中,有些忍不住抿着嘴差点笑出来。

长越红着脸,把鹩哥抱在怀里。

问荇看向柳连鹊,柳连鹊微微勾唇,露出个释然的笑。

他险些忘了,这条道上,从来不是只有二人摸黑前行。

康瑞镇,隐京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