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知道,我知道。”

掌柜也只能不停继续叹气。

一口口井变得脏污却又找不到源头,对水源的焦虑弥漫在不大的镇子里,宛如附骨之蛆。

就连表面上看着随和无比的掌柜,背地里也在不住地发愁。

问荇等了有一刻钟,等到姑娘平静下来回到屋里休息,才佯装刚下楼,出现在掌柜面前。

掌柜听说他可能就住最后一晚上,勉强笑着,眼中却全是愁色。

他不担心没了这个客人,只是最近客人也太少了,这日子望不到头。

问荇谢过他,领着油灯上了楼,又忙了一个多时辰才睡下。

清晨。

为了感谢他这几日的热心,柳连鹊多给了客栈掌柜十文钱。

中年人脸上喜色转瞬即逝,等到问荇到门口时再往回看,他又是副隐隐发愁模样。

家家有难念的苦,现在的康瑞百姓更是到了最苦的时候,哪家的日子都不好过。

收拾好心情,两人再次踏上那条越走越窄的山路,只是这次,心绪比以往雀跃了许多。

小竹屋里传来乒乓声,赵小鲤和柳连鹊费劲抬起床板,问荇将其同床的四角固定起来。

虽然很累,但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期盼,尤其是赵小鲤,累得直喘气却一句怨言也没有。

他之前因为是哥儿受过冷落,现在其实也不想总因为是哥儿被照顾。问荇和柳连鹊对他的态度刚好,会关心他,也会让他帮忙,让他觉得亲切又心安理得。

终于,一张完整的双人大床被装好,问荇试着按压几处连接口,都没出现明显的松动,这才铺上褥子被子和枕头。

“辛苦了。”

看着眼前焕然一新的竹屋,问荇拍了拍手,赵小鲤应声瘫软在地。

总算布置好屋子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