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连鹊在心里叹了口气,替问荇取出青玉镇纸,换进去块色泽偏蓝的玉砚台。

“方才那块青玉品相不好,这砚台更值钱。”他纵容地笑道,“镇纸砚台经常要用,我也舍不得拿上等好玉。”

“你要是喜欢玉,回家后拿银票去添几块水头好的带身上。”

他们算不上大富大贵,但也不缺钱了。

“谢谢夫郎。”

问荇黏在他身上,笑得眉眼弯弯:“我不懂玉,怕被人骗,之后让夫郎给我挑。”

他倒没那么喜欢玉,是喜欢送他玉的人。

“好了,我们动作快些。”

柳连鹊轻抚开问荇的身子:“有些事回家做,在外头不像样。”

被柳连鹊剥下去,问荇不甘心道:“回家就能做吗?”

“回家再说。”

柳连鹊别过眼,生硬地改口。

问荇笑而不语。

两人利落收拾好要带走的物件,问荇把装字画的长条木盒递给柳连鹊,自己搬起更沉的木箱。

柳连鹊心疼地看着问荇手腕上的伤。

“你拿你的砚台就好,我的镇纸我自己来拿。”

不容问荇质疑,柳连鹊将沉重的铜块和石块压在木盒里:“你受了伤,不必替我分担。”

他温柔又坚决地劝住问荇,不舍地看了眼身后因为太大被迫留在柳家的字画,似是有些失落。

“下次有机会再来拿,我们快走吧。”

问荇盯着柳连鹊的手,唯恐他白皙的指节被沉重砚台压出个好歹。

“别忧心,我拿得动。”柳连鹊收回目光,同问荇一道走出了他的卧房。

回头看去,他的二十年人生仿若就被锁在其中,离他渐渐远去。

是好事,只是他还没缓过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