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头冷风比前几日还厉害,冻得人要睁不开眼,丝丝缕缕寒意仿佛能够渗透衣服,直直钻入被血肉包裹的骨头里。

问荇将香囊藏在胸口,看似漫无目的地转悠着,时不时打量下那家店门口挂着的大红灯笼,哪户人家贴的对联,面露好奇。

他走的路线凌乱又随意,像是个无事可做的外乡人,实际上越走离县衙越近。

临近除夕,谢韵今日应当在县衙里处理公务。

他远远看了眼,县衙的门禁闭着,门前也没什么行人,只有打着哈欠的衙役在守门。

依照之前的经验,谢韵应当也在想方设法给他递消息。可他从县衙路过,衙役们只当他是普通行人,也没谁有要和他碰头的意思。

问荇还在考量要不要上前直接问,正巧来了个想要问些事的漓县百姓,衙役不耐烦搓了搓手,含含糊糊道。

“你下回再来。”

老县令只想安分养老,平日里鲜少管芝麻事,一些民生的琐事都是县丞那头在管。

男人本来想说年关到了,手脚不干净的人多起来,有人偷了他家银子,他心里急得很。

可听衙役意思,县丞和谢韵都不在,他只得按下焦急失望地离开。

还不在,莫不是遇到了什么状况。

问荇默不作声,绕了远路往回赶。

走得冷太冷,冻得问荇手已经没了知觉,他买了碗豆沙圆子羹,坐在小摊边歇脚。

静下心来看,漓县的确是个好地方。

由于河网多,别的季节草木茂盛景色好,冬日瞧着平静的水面也别有番意趣。

百姓们聚在小摊边上说着笑,摊贩手上忙得停不下来,但心早就飞回家里去,嘀咕着自己今天肯定要早早收摊。

“给我腾块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