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是想问,是从谁手里求购所得。”

明德憋着口气,江安湖附近渔民太多了,总不能一个个都报上去。

“寻到的货源……恕在下无法透露。”许曲江为难。

“为何?”明德险些失声,“柳家给了醇香楼这么多银子,难不成要吃来路不明的玩意!”

“慎言,江安湖在方圆百里都闻名,远算不上来路不明。”

听他讲得越来越不客气,问荇及时出了声:“酒楼的供货、菜谱皆是自家秘方,当时同柳家并未约定过要透露菜谱与货源,只是我们掌柜出于信任柳家,才愿意透露。”

他无起伏的声音像兜头浇了一盆冷水在明德身上。

的确,柳家只是要求他核验菜品,他也只是来盯着醇香楼办事的,前几日醇香楼愿意给他菜谱和供货单看,也全是看着柳家面子。

按理来说醇香楼拿得出他挑不出毛病的河虾,还告诉他河虾从江安湖里来,他就不该再管下去。

回去告状?二少爷恨透了问荇,怕是只会觉得他办事不力,想些残忍的法子折磨他。

问荇真要不满意,也可以去找柳夫人大闹一场,柳夫人责罚的也肯定是他。

思及此处,明德略慌了神,只得连连称是。

“可,可若是真出了事……”他还想挣扎下。

“既是醇香楼寻来,真有问题,自然是醇香楼担责。”问荇不咸不淡看着他。

“河虾是我找的货源,若是有事,冲我来就好。”

明德的头越来越低,欲哭无泪。

怎么大少爷脾气这么好,他留下的相公也是个难缠的祖宗,说两句就要呛回来。

“问公子说得是,醇香楼到时候能拿出河虾就好。”三番五次在问荇这碰壁的明德无可奈何,只得往后不住退步。

罢了,只要不遇着问荇就好,醇香楼里头其他人和柳家也没干系,可以去找他们麻烦。

他宽慰着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