拉车的青年冻得哆哆嗦嗦同他抱怨:“往年这时候,手露在外边都不会红,今年干脆都僵了!”

牛车慢吞吞走了一半,青年实在是忍不住,放缓速度带上破了洞的手套。

“对不住啊,耽搁你了。”

问荇给的钱多,他今天因为天冷动作拖拉,有些不好意思。

“没事,你慢些来。”

问荇是怕他太冷心慌出岔子,反正他也不急着回去,安全第一。

青年这才放心。

牛重新开始走,他有一搭没一搭和问荇说话驱寒,牙齿冻得发颤。

“问小哥,你是很久没回去了吧?”

“有几日。”

“我记得可不止几日了。”青年笑,“这次回去,是回去过年吧?”

他突然意识到这么问有些不妥————问荇孤家寡人一人,回家也只能对着空荡荡的院子过年。

这么问像在戳人伤疤似得。

所幸问荇没在意他的话:“过年那会要跟着跑生意,只是回去打扫下屋子,过几日就走。”

青年“呀”了声。

“那你可得找别的法子去镇子了,我送不了人。”

“要待在家里过年?”

“是,今年天太冷了,我家有人身体不好,得盯着走不开。”拉牛车的开始滔滔不绝。

“冬天对身子骨差的人来说,就像个难过的坎,容易三天两头害病不说,还容易遭些不干净的东西缠身上。”

问荇也听过这说法,不过他倒不在意村民们口中那些“不干净的东西”来找他。

他说着说着,也进了禾宁存里,这才回过神。

“问小哥,到地方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