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候小谢还小,不记得这些,但村子就那么大,他们家又跟林家住的不远,小谢的母亲便是耳朵聋,也知道一些。
林保根一直想让安士君怀孕,让她给自己生儿子,可朱梅心那个小的,都给他生出两个儿子了,安士君还是一直没动静。
盛长沣在林家一直跟林保根处不下,林保根一骂他亲娘,盛长沣就要起来和他对着干。
但那会儿盛长沣不过是个半大小子,当然打不过林保根这个身强力健的,每回都要被他拿着棍子和皮带抽。
抽得头破血流,安士君一边掉眼泪,一边给儿子擦伤口,劝他别再干这些事了。
盛长沣越长,这对继父继子就越处不下去。
到了初中,没上多久,盛长沣就去了农场,安士君不让他再待在林家了,三天两头打架,都是找罪受。
可盛长沣走了,安士君也没有好日子。
小谢的母亲就听过好几次安士君被林保根打的事情,她是个寡妇,夜里也很少出门,都是白天听乡里乡亲在说。
说昨晚林大哥又打媳妇儿了,可偏偏林保根在村里太有势力,旁边的人即使知道了,也只是劝几句,不敢真的过去拦着。
安士君性子拧,盛长沣在林家的时候,还会为了儿子低头,但儿子一走,像是没有牵挂一样,再也没有低头过。
她不像朱梅心那样愿意做低附小,哄着林保根开心,她做不到。
做不到,在林保根这种人这里,自然就要给罪受了。
什么罪,即使小谢苦于说不出口,方橙也能猜得出来,成年人之间,暴力对待的丈夫之间,除了那档子事儿,还有什么事儿。
方橙胸前涌出一股恶心的劲儿,想到安士君承受的一切,牙根都咬紧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