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头头眼眸闪烁,继续笑:“船上是李舵主的货,小的们刚从仓库那边出来就碰到您了,还没来得及点火升旗呢。”

赵凛凑近钱大有,压低声音道:“此人有诈。”

李舵主就是李昌海,且不说李昌海卖完琼华楼就出去避风头了,大半夜的行踪鬼祟,回话闪躲,定是在说谎。

钱大有对赵凛的崇拜已经到了盲目,赵凛说有诈,那就一定有诈。

他不耐烦道:“放板子下来,我要上去查查船上是什么货。”

那头头为难,迟迟不肯放船板子下来。钱大有怒了,骂道:“你莫不是走私?”

头头连连摇头,慌张四顾。码头边上,又有一条船朝这边靠近,船还未到,声音先逼近:“钱大有,大半夜的不在家待着,跑到江面上发什么疯?”

钱大有侧目看去:呦吼,居然是齐宴那嘴毒的!

小船靠近,齐宴上了画舫,看见赵凛,眉头蹙得更深:“不是让你不要同他往来,怎么又凑在一起了?”

“你管我?”钱大有横眉冷对,“我现在没空搭理你。”接着他又朝那头头喊,“快把船板放下来,否则我通知我爹。”

那头头喊了声齐公子,齐宴摆手:“你别搭理他,掉头穿过去。”

钱大有怒目而视:“齐宴,你什么意思?我要查我家的船碍着你什么事了?”

齐宴:“那船上装的是我寄给父母的衣物、米粮、特产还有一些现银,供他们在荆州花销之用。我已同姨夫姨母打过招呼了,你现在截停是什么意思?是想我父母在那边缺衣少食,还是担心我偷拿了你家的东西?”

大姨来信他也知道,确实提过要寄这些东西过去。他连忙反驳:“我可没这个意思,我家的东西你也没少拿,我哪会在意这个。只是那管事的实在可疑,不点火把,还满口谎话,我例行盘查一下怎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