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宝丫同何春生也愣了愣。

小皇帝继续哭嚎,连自称都忘了:“我一点也不想当皇帝,成为皇室唯一的血脉是我的错吗?是父皇,父皇杀了他的兄弟,母妃和母后杀了可能出生的弟弟们……他们都坏透了,从不会真正关心我!”他知道的,他体弱是在母妃肚子里中了毒。

他讨厌皇宫,讨厌当皇帝,更讨厌面对一群同他虚以为蛇的大臣。

“我就是养在深宫里的一个病秧子,为什么一定要我当皇帝,扛起江山社稷这么大的重任?我都说了我做不来,我真的努力去学,去适应了。可是我真的做不来,我一看见那些大臣就头晕想吐呼吸不畅!我支撑不住了,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,我每天晚上都在做噩梦,我太累了……”

小皇帝抱着赵凛的腿颓然的坐在地下,声音嘶哑可怜,像只溺水快要憋死的鱼,哭得几乎窒息:“太傅……呜呜呜,你救救朕吧,你放过朕吧……朕是懦夫,朕不想当皇帝……”

他虽是皇帝,可才十二,脊椎骨就像串珠般在他背上隆起,病弱又瘦小。沉重的责任和日日惶恐的情绪绷着他随时有可能断掉的弦,让他无法站立。

难过的情绪在寝殿里蔓延,哭得在场的人都心生怜悯,不忍再苛责他。

赵凛叹了口气,伸手去拽他。他不肯起来,哭得上气不接下气。

赵凛头疼,揉了揉眉心。赵宝丫关切的上前,他摆手,示意大太监总管将闲杂人等全带出去。冯总管大气也不敢出一声,立刻抱着兔子带着其余人等出去了。

等寝殿的大门关上,赵凛蹲下,强行将小皇帝扶了起来,冷冽的眸子和他对视:“皇上,臣也想帮您,可李氏只有您一个人了,您没有叔伯,没有兄弟,没有任何人可以接替您的位子,您明白吗?”

小皇帝哽咽摇头:“朕,朕不明白,江山为何非要李家血脉来坐?尧舜尚且能禅让,贤者居之,为何到了朕这就不可以?”他哭得满脸泪水,用力抓着赵凛的手,犹如抓住最后一根浮木,“太傅,太傅可以顶替朕啊,您这么厉害,一定能把大业治理得很好的!朕可以退位让贤,谁要是不服,你就砍了他们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