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星河拧眉:“喝什么酒,你别喝,你看着我喝酒好了。”

赵宝丫抿唇:“你一个人喝多没意思。”

“谁说我是一个人了。”霍星河朝她身后看去,“不是又来了一个吗?”

赵宝丫回头,就瞧见往山上走的何春生,这次她倒是没躲,也提不起躲的心思。

何春生接过她手里的酒坛,又搬来了一个小马扎,让她坐在旁边看着。他同霍星河并排坐在霍母的坟前,看着满山摇曳的芒草喝起酒来。

何春生是小口慢啄,霍星河这厮是大口急灌,饶是酒量比不得赵凛,也是喝到月上柳梢头才倒下。

原本安安静静的一个人,喝醉了就开始放肆大笑、开始背兵书,或是高歌,或是咒骂起云亭侯来。骂完又红着眼眶开始哭,哭着哭着躁郁的开始漫山遍野的跑。

赵宝丫还是头一次瞧见他哭,还如此疯狂,眼睛都不禁瞪大了。

何春生就安静的站在她身边,看着霍星河一圈圈的跑。等到对方终于跑累了,摊倒在坟前,他才上前把人扛了起来,朝赵宝丫道:“走了,我们下山去。”

夜晚的山路不好走,好在明月高悬,还有猫儿引路。

三人顺利下了山已经到了戌时末,何春生把霍星河扛进了马车,又伸手来拉赵宝丫。赵宝丫迟疑了一下,伸手握住他干燥温暖的手,一下就被他拉得扑了进去。

两人齐齐往后倒,正巧撞上又想爬起来的醉鬼。霍星河哎呀一声,嘟嘟囔囔的推何春生:“你起来,想压死小爷吗?”

“告诉你们,想小爷死没那么容易!”

“哈哈哈,你看你死了,小爷都没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