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凌绝回头低声笑道:“我听云峤说,刚过年的时候,有个御史参你市恩,说你仗着雪灾沽名钓誉云云,又说雍州百姓只知有沈昼锦不知有皇上……然后皇上便说,那朕立刻派人惩治了沈昼锦,还要大张旗鼓,好让雍州百姓知道有皇上?这个皇上有灾时屁事不管,灾过了倒来秋后算帐了?”

他一边说一边笑,“那御史登时便消停了。”

沈昼锦也有些好笑,武宣帝这个皇帝,真是不走寻常路,不说寻常话,处处都透着一股武人的爽利劲儿。

长宁郡主低声道:“皇上胸怀如海,是不在意这些的。”

沈昼锦点了点头:“我知道。”

一家人慢慢说着话,走到了贡院前头。

在外头等了不大会儿,就响起了唱名唱保的声音,霍凌绝两人也提起考篮,排进队伍里,一前一后进了贡院。

沈昼锦抓着师父的衣裳,翘首瞧了一会儿,又竖起耳朵,能听到里头搜子在搜身,因为沈昼眠这个名字一听就知道跟她有关,而后头的霍凌绝有同款玻璃碗,一看就是一家人,所以搜子也十分客气,看了看就让他们过去了。

沈昼锦三个人又站了会儿,看学子们都进去了,才转身回去。

回了家,沈昼锦把长宁郡主送回去睡回笼觉,出来沈神医就在外头等着她,跟她道:“锦儿过来。”

沈昼锦咳了一声,晓得师父是看出来了,赶紧乖巧的跟在后头,回了沈神医那边,沈昼锦屁颠屁颠的给师父煮了姜汤,捧到他手里。

沈神医无奈的接住碗,欲言又止,半晌才道:“锦儿,你莫要胡闹。”

沈昼锦道:“我怎么胡闹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