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根本不在乎谁家坐天下,反正满人不把汉人当人,汉人也把夷狄当狗,人都是一样的,凭什么不让别人翻身。现在廖家人都死光了,家产也都沉入江底,无论是清茶门还是清廷,都没法拿去兴兵害人了,多好!我没必要再回清茶门,自然可不可能受他们差遣惩戒谁。何况年漱玉是总舵主最宠信的人,她以阖族上百人的性命为赌注,主动申请以真实身份接近雍亲王,潜伏在他身边,是教中的大英雄。
那件事不是我干的,是雍亲王的人。她咬定是我,不过是想借雍亲王和十四爷的手,杀死我这个叛离教门的人。”
“……你怎么知道的?难道你真的一直潜伏在总督署?”
他摇摇头,把火把往下坠了坠,从昏暗的余光中抬眸看了看我,旋即又垂下去:“我听说十四贝勒一直没离开江宁,猜想你还活着,就一直在找你们,直到你回总督署,才跟着回去。那晚,我亲眼看到雍亲王从你门前离开,不一会儿,那个叫刚果儿的侍卫就穿上夜行衣,闯进年漱玉的房间。”
……
我真的很难想象雍亲王当时的心路历程。
他把自尊踩在脚底,姿态放到前所未有地低,吃了个闭门羹,转头却用如此残酷的手段惩罚年漱玉……
从刚才年漱玉突然出手,而他毫不意外的表现来看,他应该早就知道她心怀歹意了。
是因为我不识好歹,联想到年漱玉这种无才无德的人也敢算计他,所以恼羞成怒吗?
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呢?
应该是决定送她回王府之后吧?自己的心意一再被辜负,所以愤怒叠加,以至于在决战前一夜爆发。
惩罚完才想起还要用她,于是第二天一早又费尽心机去哄。好歹把她稳住了。
“姐姐。”
怔忡时,廖二推开一扇木门,邀我入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