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怜偌大一个总督署这么多人, 再没一个人真正关心她。
在远离京城和家人的陌生地方,她独自承受恐惧和孤独的折磨。
曾被她当作未来丈夫的雍亲王,在她最艰难的时候, 没给她半分关爱, 只远远吩咐人给她多请几个大夫, 隔三岔五问一句病情。唯一一次来看她, 还是把她当犯人一样审问。
说起当时的委屈绝望,她恨恨道:“我既盼着你回来, 又忍不住想, 你跟十四爷或廖二爷走了也好,让他痛苦一辈子!”
所以她装疯躲避审问, 也是为了报复雍亲王吧。毕竟最后一刻,只有她在场,雍亲王想知道我和十四的下落以及‘武诸葛’的去向,只能问她。
不过她那时候已经跑开了,确实什么都不知道。装疯避祸,比说出个让人怀疑的答案,更明智。
我既欣慰,又非常心疼,当即答应:“你放心,明天一早我就去求情。不管用什么法子,一定把他和达哈布救出来。”
“只要你肯开口,王爷什么都会答应的。”她很笃定地说,“之前我只看到他对你的儿女情长,前几日无意中听到严三思和其他三位巡视官抱怨,才知道你在他心里,绝不仅仅是个女人。别说年漱玉,就是福晋恐怕也不如你说话有用。”
过分瞧得起我了……
“他们抱怨什么?”
“无非就是嫉妒罢了。说王爷在外和反贼博命,两江总督不惜把全城权贵得罪透顶,在城内大肆搜捕。他们里应外合,把反贼逼得无处可去,只能乖乖入瓮。结果到了最后收尾阶段,你只结了个婚,就摘取胜利果实,把全部功劳据为己有。他们说雍亲王是为了给你抬轿,才故意在关键时刻不露面。还说,如果没有他指点授意,你根本无法调动驻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