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姑娘这次没搭理他,扭头喊了个名字。
一个身穿长衫, 看上去一身书生气的中年男子赶忙凑过去。
还没来的及说话,四姑娘就将没线装的纸稿重重地拍到他脸上,将他拍得身子一歪, 怒骂道:“你是怎么管事儿的?!顾家养了上千人, 就你这里废物多!”
中年男子面皮子涨得通红, 不断点头哈腰, 连连认错,“您教训的是, 是我失职, 从今以后,我一定亲自检查每道工序, 不允许任何人犯错!再有这样的事儿,我自己滚蛋!”
他态度这么诚恳,四姑娘依然用最恶毒的字眼咒骂他,直骂得口干舌燥,那中年男子变戏法似的递上一杯茶,恭敬道:“您润润嗓。”
四姑娘刻薄道:“我可不敢喝你这里的茶,谁知道杯子洗没洗净!”
……
耍够威风,她直接把我们晾在那里,转身去了内室。
等人来传唤我们,距我们到这儿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。
晓玲已经不想去了,扯着我的袖子赖在原地直摇头。
“咱们又不是为交朋友来的,她人品如何,和咱不相关。既然来了,总要试一试,能见到她爹最好,见不到也无悔。”我小声劝她。
其实晓玲和她书信往两次,内心对她是有期待的。
我自己也很渴望交上这个朋友,一方面钦佩她的才华,另一方面,也看重她的身份,我甚至打算,让她能成为商报首位签约的女性专栏作家。
进了内室,里面只有一张圆桌。桌上摆满了珍馐,乍一看起码有二三十道菜。桌旁只有一个椅子,她坐着,正大快朵颐。
我们站在桌前,就像两个要饭的。
这实在有点说不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