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先劝他几句,见他不为所动,才拿出小本本,气定神闲道:“济南府不办,我可以去其他地方办。到时候选出笔锋犀利的,把我在济南府听的故事写出来,拿到广和戏院去演,给京城的达官贵人们供个乐!您知道吗,我在鹊华居坐了三天,听了可多奇闻异事呢!比如,有一天黄河上竟飘上了来一个四腿畸胎……”
他位高权重,自以为这事儿遮得周密,没想到竟被我一语道破,当即神色一慌,豆大的冷汗哗哗直掉。
人啊,行不正坐不端,就不要那么嚣张跋扈,要提防小辫子被人拿住做文章。更要看清对手得实力,惹不惹得起!
“顾大人,您没事儿吧?”
“我……”他如梦方醒,态度大变:“……你说得对,赛文是雅事儿,我主管文教,理应亲自主持赛事,让参赛的读书人重视起来,争取写出传世佳作,为山东争光!”
这反映倒是我始料未及的。
“顾大人能出席,是我们莫大的荣幸!”我恭维了他一句,当着他的面儿,从小本本上撕下一张纸,撕得粉碎包进帕子里。
他擦了把汗,不明所以地问:“这是?”
我给他一个神秘的微笑:“哦,没什么,就是一些创作灵感。”
他讪笑两声,捋着胡子道:“以你的身份,最好还是别写这种难等大雅之堂的文章。”
“是是是,您教导的是!”
他神情一僵,摆摆手道:“你为娘娘排过戏,个中分寸,必然比老夫把握得更妙!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建议罢了!这样,等到赛事结束,我在湖畔雅舍设宴为你庆功!”
哟,这就低头了?骨头真软!
可我还没开始扇你们耳光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