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到两年,静海境内再无一个麻匪。听说,他把剿匪所得的财物,都送到了保定,打通了直隶省的关系,他迅速升任知州。
当时知州衙门被沽佬帮砸的破破烂烂,衙役府吏都不敢进去。他就联合津领帮对付我们。干爹惨死,干娘一力独支,他却突然要招安。我们一向和官府作对,中间不知有多少血海深仇,怎么可能受降!
可干娘与他见了一面就同意了。我百般催问她才说,这个莫知州,和我们出身一样。当时我不了解,直到在受降前一夜,干娘把一个人送到我这儿——”
尽管匪夷所思,但好像没有别的可能,“是真正的莫凡?”
许如之摇摇头:“是和他相好过的一个婊子。”
好吧。我想莫凡,不,高战也没那么虎,真正的莫凡应该早就被杀了。
“你手里就这么一个人?要知道,你是匪,她是贱民,你们的证词,很有可能不被公堂采证。”
许如之不以为然道:“那就看你们想不想办他了。这娘们虽然是个婊子,却是莫凡屋里的当家人。莫凡中举前花的都是她的钱,无有不跟她交代的。家人、同窗,乃至受贿过的主考官,她都一清二楚,只要一查,必能核实。”
我现在怀疑,宁子珍受降后莫凡临时反悔,把她扣压在死囚,就是因为她拐走了‘莫太太’。
如若没有她为求自保留的这张底牌,以莫凡身上至今难以消弭的江湖义气,应该会兑现当初诺言,甚至反过来再用她的势力牵制津领帮。
彼此之间的防范和不信任,构成了今日复杂局面。
“那这个女人,现在哪里?”
许如之吐出一颗掺在血沫里的牙,狞笑道:“见到宁子珍,我再告诉你。”
又来了……这男人的脑回路只能容得下爱情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