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说的分明是少折腾你自己吧。
这人……关心爱护从来不放在明面上,真是大清第一嘴硬心软。
原来让我去数船, 纯粹是给我找个偷懒纳凉的地方。既不用出力,还省得其他官员挑刺。
通知了其他官员和晓玲,唯独没通知我,难道也不是因为气我,是不忍心叫醒?
哎,小心眼子是我,小作精也是我,我不识好歹,我想画个圈圈诅咒我自己。
“王爷也知道天热,怎么一点也不爱惜自己。”看他这样,我心中有愧,主动凑过去:“我给您锤锤?”
他没应,也没拒绝,绷着脸,轻叹一声,默默转了转身子,把那侧疲乏的肩膀送过来。
一上手我才发现他脖颈上已经晒脱皮了。夏天的衣服领子开得大,深红色的晒瘢一直蔓延到锁骨甚至后背肩甲处。想必是又疼又痒,这会儿被他胡乱揉的更惨不忍睹。
我心里沉甸甸的难受,“这么毒的太阳,王爷难道在外面一整天,不知道去阴凉处避一避,也没人提醒您戴个帽子?”
他回头看我一眼,目光比刚才更柔和了几分,“是我大意了,嫌戴帽子骑马不得劲儿。没想到乡野田间的日头比城里头更毒辣些。不碍事的,多晒几日就皮实了。不过拉了一天缰绳,肩膀酸的厉害,你下力气揉一揉。”
“不能揉了,都破皮了!”
我快跑回去取了芦荟膏,他可能想起了那盒把他气到捶桌的清凉膏,皱着眉问:“你怎么带了这么多瓶瓶罐罐?”
“因为我从广州来北京,一路上受够了采买不便的痛苦!长途跋涉,不可能只在大城市停留,小地方往往只有生活必需品,我带的这些,对很多人来说,是可有可无的,根本买不着。出门前必须得备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