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常在步兵统领衙门监狱伴监,我当家的也是那里的狱卒。”
那应该是满柱的人。
满大人考虑得还真是周到。
“他们起初叫的不是我, 是我自己要求来的。从大人第一次进步兵统领衙门监狱, 我就见过你,当时你不肯吃监狱的饭, 我还想,矫情,看你能撑几天!没想到你硬挺了五天,惊动了雍亲王,从那之后,步兵统领衙门没人不知道你的名字。监狱里那些人提起你,都要竖个大拇指呢!”
我苦笑着摇摇头,谁曾想,我这样一个‘天真娇气’的人,在别人眼里是硬骨头的代表呢?
“后来你登殿封官,办基金会,哪一件不叫人拍手称快?偏有那些龌龊无能的男人,朝你身上泼脏水,说你是靠男人上位,这种狗屁话我就听不下去!便是十四爷自己,能办得了基金会吗?那些郡主格格们,哪一个父兄不可靠?她们怎么就扶不上墙呢?说你争风吃醋杀人,才是最可笑的!你是干大事的人,岂会把男人这种烂到根的东西放在眼里!再说,谁不知道四爷和十四爷为你大打出手……”
“这些捕风捉影的事儿就不提了罢!”
我为她独立鲜明的女性意识感到惊艳,同时,也猛然认识到一件事:我总以为自己是微不足道的,事实上,我已经具有一定的大众影响力;我以为我只代表我自己,可很多人已经根据我展现出来的某一个标签,朝我靠拢:比如‘与男权对抗’和‘与文人对抗’这两个标签。
在我不管不顾往前冲的时候,后面悄悄跟了很多追随者。
阿克敦是劫狱的第一责任人,他带着情同手足的下属,深入监狱内部,杀死狱卒,彻底构成劫狱事实,这是无论如何都洗脱不了的。
他如此奋不顾身,固然是为了对十四爷尽忠,多多少少也有些私心:作为旗人,他对汉人官员抱团霸朝的行为很不满。而我和文人的对抗,寄托了他的希望。
这些无形却有力的影响,或许正是我落到如此田地的原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