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于从柜子最里面摸到笔,接着又发现另一个问题:没有凳子。
“少待,我去隔壁搬个凳子。”我放下书册便往外走。
他猛地拉住我,身子往后撤了撤,用眼神示意我看向他的腿,不经大脑般随意说道:“坐这儿。”
我气笑了:“你不想上我走就是。”
“走,走去哪儿?去雍王府还是……西班牙!”压抑的恼怒一点点显露原形,笑容被挤得支离破碎,他的表情变得很诡异,与此同时,攥着我手腕的力道也越来越大。
我总结过和他发生冲突的经验,已经琢磨出一点应付他的门道来。
首先我的情绪要稳,不能被他带偏,走向硬钢的歧途;其次,要第一时间找准点燃他的火点,在大火烧起来之前,点对点精准灭火;再次,如果时机恰当,等他情绪稳定下来,再摆事实讲道理,争取下次不会因为相同问题刚起来。
总而言之,压抑自己的情绪,用理智而不是卖惨求饶或硬碰硬来解决问题。
“就去缈琴院!吃点饭,摸摸狗,然后睡觉。没别的。”我强忍着手腕的疼痛,没有挣扎,简洁而快速地解释。
“没别的?”
“是,我不可能去雍王府!那是我上司训诫我、给我吩咐工作的地方,我已经连续工作了很多天了,现在需要好好休息。我也不可能去西班牙,传教执照上写的明明白白,永不可回欧洲。”
手腕上的力道松了松。
我诚恳的解释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他的焦虑和暴躁,但他并没有放开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