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上拒绝了,他说:“越是这些请安折,越要朕亲自回复。自朕登基,广开言路,四品以上官员都有密折权,别看大多折子里都是废话,有来有往言路才算畅通。要是朕不回,他们就不会觉得被盯着,心里那跟弦就绷不紧,真遇到事儿也想不起来汇报。”
之所以有这种误解,是因为我和皇上政见相同,而他为了让我改革顺利,对反对者采用了简单粗暴的打压方式。(其实他推行自己的新政也是这般强势,对试点‘官绅一体当差一体纳粮’的田文镜和试点‘火耗归公’的李卫,都宠爱有加,不遗余力帮给人家清除障碍)。
弘时看不透事情的本质,人云亦云,蠢则蠢矣,却也给我敲响一道警钟:继位者恐怕容不下我这个‘二圣’。
因为他觉得自己掌控不了我。
将来,其他大臣,哪怕是十三爷这样的铁帽子王,只要不造反,都得向他臣服。
而我就不一定了。我可以凭‘庶母’身份,挑战他的权威。甚至有可能凭皇上的遗招,动摇他的皇位。
这是任何一个皇帝都忍受不了的。
以我对弘历的了解,他只会比弘时更加独断专行,虽然他绝不会说出口。
能让我自由发挥的时间,只有四爷在位这些年。
看来,我没有收敛的余地,只能‘变本加厉’。
“弘时,虽然你一直唤我先生,其实只听了一堂‘唐吉坷德’,根本没学到什么。今天我给你补一课吧。”
我站起来,走到他身边,盯着他的侧脸说道:“你知道你八叔输在哪儿吗?”
弘时心虚地看了我一眼,“他哪里都比不上皇阿玛,当然会输。”
……这话你阿玛自己都不敢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