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悄悄扯了扯四爷的袖子,待他看来,用求饶的眼神看着他:我不想当炮灰,你们俩等我不在的时候悄悄斗行不行?
他没能读懂我的内心戏,只把手攥得更紧,直到进了正厅才把我放开。
这间正厅应该是招待贵客或一定品级的官员的,我以前没有资格进来。之前每次来王府,如果他在,就直接去书房,如果他不在,就在偏厅候着。
但我记得,那年年羹尧送晓玲来王府,就是在这里等候的。
当时他从正厅追着我到偏厅谩骂,十四为我出头,本该给他个深刻的教训,可半路里杀出个四福晋。她明着骂他,暗地里拉偏架,打了他一个耳光就把这事儿抹平了。
跳出我的视角来看,太飒了。
四爷让我坐在上座,自己在主人位落了座。
四福晋做表面功夫,以迎接贵客的最高礼仪给四爷冠上一个‘宠妾灭妻’的名声。
而四爷,是真的要让我在这个家里当贵宾。
中国的传统礼仪是以客为尊,但在贵族家里,只有身份平等或更尊贵的客人才有资格坐上座。
在圆明园,我俩没有尊卑区别,但在外面,我见了他,一向板板正正行礼,在礼仪上从来不敢逾矩半分。
从身份上讲,我隶属于镶白旗,他和四福晋都是主子。
从关系上讲,我算是他的内人,是这个大家庭的一份子。
但他非要我当客,且与他身份平等。
这意味着,他的妻妾、孩子,也要以我为尊。
这完全打乱了我的计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