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回到圆明园,四爷已经早早回来,盘腿坐在窗边的榻上写字。
即便我们在一起生活了近三年,在我面前,他从来没放弃形象管理,永远都干净喷香,再加上从未懈怠骑射,身材也保持得很好。
我回来见他第一件事总是在他身上大吸一口。
吸完再去洗澡,然后回来和他一起吃晚饭。
他吃得快,我吃得慢,他先吃完,就会在旁和我说说今天发生的事儿。
安德烈喜得一女,他已经知道了,言谈间,眼神里难掩喜色,仿佛是他自己得了女儿一般。
我一放下碗筷,他就迫不及待地发问:“那闺女壮实不?招人疼吗?你可喜欢?”
这小心思昭然若揭。
我坦然道:“喜欢是喜欢,但就算安德烈回俄罗斯,她还有亲娘呢,轮不到咱养。”
他不以为然道:“她亲娘是镶白旗包衣,奴从主便,你要是不忍心让她们母女分离,就把两个人都接到园子里来。让亲娘当乳母,认你做养母,岂不是她天大的福分?”
这两年他挺卖力的,只要我们俩在一块儿,就得耕一耕地,可惜我这块地,注定结不出果子。
“把她们接到圆明园照顾是可以的。我愿意成为她的老师和玩伴,可我不想成为母亲。母亲总要无条件付出,孩子总是能毫无顾忌地索取。我不想被这个身份束缚,我想做一辈子儿童。这大概也是我母亲为我取名时的美好期许吧。她希望我更爱自己。而我希望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永远都是你,而不是孩子。”
他抿了抿唇,神色中既有感动又有愧疚,深深看了我一会儿,仍道:“其实做了父母才知道,为孩子付出,要比向父母索取更幸福。”
我竟无言以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