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歇着呢。”我道。
她讶然道:“这是什么规矩?你还没歇着,她先歇下了?”
“是我让她去的。这几日她有些不舒服,我叫人给她开了几副药, 吃上就歇着了。”
四爷回来以后,盯着我这里的人又多起来。未免再生不必要的事端,我这里闹刺客的事儿谁也没惊动。只罚了外院的达哈布, 奖了内院的牟巧儿。
不过牟大姐那天受了伤, 吃了几幅药总是昏昏沉沉睡不醒, 我才让她去休息的。
“那也不行!”她一皱眉, 严肃道:“我早就想提醒你,你现在身份不同了, 来往的都不是凡夫俗子, 一个都怠慢不得。秋夕苑这些丫鬟小厮都是买来就用的,根本没学过规矩。有时候见了人呆呆愣愣的, 行礼都不会,需找人好好调教。我家里有一个在宫里当过差的老嬷嬷,调教出来的人既听话又熨帖,你要是不嫌弃,我明儿遣来帮你管管。”
我摆摆手道:“不用麻烦你。等我忙完这阵子,亲自给他们定规矩。”
她没强求,只是嗔了我一眼:“就怕你太仁慈。你别不信,刁奴欺主,你对她们越好,她们越会蹬鼻子上脸。你总说人是一样的,可能刚下生没什么区别,但从喝第一口奶就不一样了。富人喝的奶是鱼翅燕窝变的,穷人喝的奶是咸菜粥变的。过惯了穷苦日子,乍见富贵很难不飘。规矩是让她们认清自己的身份,待人接物是一方面,最主要的是在外面不能借着你的名义作威作福。”
说罢,捂着嘴,朝我凑了凑,声音压得更低:“尤其不能闹出那些腌臜事儿。脏了你的门楣,对小阿哥们影响也不好。”
我反应了三秒才意识到她说的是自由恋爱、私相授受这些。
我还真见过在墙角里偷偷接吻的,当时一笑而过,现在想来,要是被孩子们或者访客看到,还真不行。
于是慎重点点头道:“我知道了。我会格外注意这一点。”
孩子们等着上课,我也困得直打哈欠,她便没再绕弯子,打直球道:“四爷回来这么多天了,没找你说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