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忘词儿了,大家哈哈笑,她小儿子为她解围:“是指文艺荟萃的地方。”
陈付氏抚掌大笑:“是了,就是说,这里是你秋童的家,你在这个家里呢,画画屏,扑扑萤,看看星,作作诗,又闲适又安逸!”
我感激道:“能有这样的家,是我梦寐以求的。名字很好,你们都在,才是最好的。”
我不知道是怎么进屋的,只知道说着说着外面天都黑了。稀里糊涂上了饭桌。
原先各有各的规矩,现在老少不分,男女同席,真如一家人一般热闹。
叶兰和陈付氏坐在我旁边,一个劲儿朝我碗里夹菜,三秒说一句:你多吃点。
就像回到了小时候。
我一直很挑食,小时候瘦得像难民一样,每次常峥女士去学校开家长会,总被老师质问是不是不给我饭吃。
她养孩子不像别的父母,一味让人听话。她无比尊重我们自己的想法,想吃就吃,不想吃就饿着,想吃什么就吃什么,而不是该吃什么就吃什么。
后来学校体检,我被检查出来贫血、营养不良、发育迟缓,她才后知后觉地开始搭配营养餐。和我姐姐秋黎,一左一右地把我夹在中间,监督我吃饭。
那曾是我幼年最痛苦的记忆,现在想来却是最幸福的。
我要回去的那个世界,有常峥,也有秋黎,可她们的记忆里没有我。
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,有这些人,还有值得我奋斗的事业,就是举步维艰。
相较之下,各有各的苦,但也各有各的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