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拍桌而起:“只要贱民不能入籍,不受律法保护,福三妹的悲剧就会一直重演。我知道,有些事可为,有些事不可为,咱们先把可为的做好!咱俩都没有上折的权力,但福建本地官员有。你帮我写一篇文章,统计福建贱民数量,近些年贱民为寇导致的危害,福建荒田数量,论证一下削贱为良,让他们去垦荒的可能性。回来我改改,交给许均。”
杨猛立即就要走。
“等等!”我叫住他,“你有没有认识比较可靠的人,可托付福三妹?她日常生活看病的钱我来出,额外每个月再给二两银子辛苦费。”
杨猛张了张嘴,看样子是想劝我两句,但最后只叹了口气,“有,我先去问问人家愿意不愿。”
虽然知道这件事我不可能一管到底,还是放下手头事,先去找许均谈了谈这件事。
他也惊惶未定。
大概是被雍亲王彻底吓怕了,我也狐假虎威,被他恭恭敬敬地奉若上宾。
对我说的这件事,他非常配合,认认真真与我探讨了两个多小时,说得口干舌燥,最后笑呵呵把我送出来,“秋大人的意见非常好,那些为非作歹的官兵必要严惩,这道折子该上!”
回去的路上我忽然想到,这件事对他来说简直就像瞌睡时的枕头。
目前总督职位空悬,雍亲王有意保举他接任,他再于民生疾苦上发力,塑造一个仁爱正直的形象,胜算必然更大些。
至于后面政策能不能落地,我只能回去从史书上翻了。
不到五点,达哈布来报,四爷回来了。
我赶忙去厨房下面条。
大厨给烧火,晓玲在旁提醒我:“沸了,再浇一勺凉水,等着再沸就可以出锅了。”
简单一碗面,从和面、揉面、切面、煮面,技巧繁多,不是想当然就能做好的。
有两个师傅在旁边教着,我用了四个小时,终于下出一条完整的长寿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