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从未贪恋权柄,从始至终,头破血流也好,劳心劳力也罢,都是为了改变清廷使中国落后于世界发展进程的国运。她本来不确定这些努力究竟有没有用,你告诉她世界被改变了,无形中给她增加了更沉重的责任。从事业上讲,我担心她会被责任羁绊,选择牺牲自己。”
说到这里,她叹了口气:“从最后的结果来看,她显然选择了‘大我’,抛弃了‘小我’。”
葛忱摇摇头,露出今晚第一个笑容:“看来你不够了解她。”
宋岚挑了挑眉。
“她说,手握权柄是为了报国。人只要有志向,有能力,在任何一个时代,都可以为国效力。至于雍正,她很清楚,他要和自己在一起,会付出什么代价。现代三观带给她的痛苦,不应该转嫁给他。离开他,是真正对他负责。”
沉默许久后,宋岚叹服地点了点头:“是我低估她了。她早已有了国之利器的视野和胸怀。”
“嗯。本来我准备了一肚子劝诫的话,就怕她舍不得走。没想到她这么潇洒通透,要知道古往今来多少权臣,都毁在舍不得放权上。”
宋岚越发好奇:“后来发生了什么?”
“她问我什么时候可以走,我告诉她,3月14日可能是个好机会。她说,还来的及和雍正及年晓玲、麦克沃伊好好告个别。之后,为了不让雍正起疑,也为了保证我的安全,她派人将我秘密送到了澳门的圣奥斯定教堂。”
1716年2月20日康熙五十五年正月二十一日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