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们筹足了吗?”
雍亲王好像真会读心一般,准确问出了我想问的。
“并未。”居生神情淡然,好像已经习惯这种失望和挫败。
我把年糕递给雍亲王,想掏钱袋。他没接,直接从自己身上掏出一张银票,“这些该够了。”
一千两。
刚募集了十几万两银子,再看这张票感觉钱很少,事实上,这些钱在北京能买个三进的院子,还能装饰得相当豪华,再请七八个丫鬟也花不了。
以后我再也不说雍亲王抠门了。
在现实面前,居生没有推拒,接过银票到了声阿弥陀佛。
这一声佛号,仿佛把我拉回记忆深处,大雪初遇,佛堂听经,深夜木鱼,门前拉扯,涂药裁纸,点心店门口谈笑……一幕幕都在眼前,可心里没有当初的悸动了。
就在不久前,我好像还回忆过樱桃被踩爆后混合着春风和花香的味道,现在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了。
近在咫尺的檀香灌满鼻腔,盈满心间。
梦里人不如眼前人。
一旦把某个人放进心里,连个小角落都不会给旁人留。
刚刚出狱的时候我满心遗憾,自觉对不起居生,又憎恨他家人,想见他又怕见他,想解释又怕把话说的太透彻。
就在这一刻,那些纠结全都烟消云散了。恩恩怨怨,对我来说一点也不重要了。
我甚至庆幸自己哑了。
于是眼巴巴望向雍亲王——代言人,你快说句话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