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板包装花朵的动作微微一顿。

徐星光也转身朝白溪看了过去。

但老板不是个多嘴的人,他动作麻利地包好了徐星光的花束,就给白溪包花去了。

前往东阳陵墓的路上,徐星光问白溪:「你父亲去世多久了?」

白溪说:「在我五六岁的时候,他就走了。」

「是生病,还是意外事故?」大多数人离世,都是因为疾病,徐星光这么问也不会让人感到冒犯。

白溪有些出神,没有回答徐星光的问题。

徐星光就没再问。

快要抵达东阳陵墓的时候,白溪兀自开口说道:「很小的时候,有歹徒要绑架我,想要威胁我的父亲跟他背后的势力。但我父亲死都不肯撇下我独自逃走,他一直紧紧地抱着我,用他的血肉之躯替我挡刀。」

「我眼睁睁地看着他在我怀里烟气,他死的时候,浑身是血,眼睛瞪得圆圆的,死不瞑目。」

白溪扫向车后排的黄玫瑰,低声呢喃:「我对不起他。」

这些事,徐星光早就知道了。

但对她而言,白雨生护女身亡一事,只是一段尘封的资料,一段文字记载。

但对白溪而言,那却是她童年抹不掉的痛。

没有亲身经历,便无法感同身受。

徐星光身为一个外人,只是听着白溪的描述,便胸闷气短。那么身为当事人的白溪,她的心里该有多痛苦?

她至今都还清楚记得白雨生离世时的画面,那她童年跟少年时期,过的又有多痛苦?

她是不是总会在午夜时分,梦见父亲死不瞑目的模样?

父亲的死,会不会像是一个魔咒紧紧地包裹着她,压迫着她的每一根神经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