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5章

被男人把玩了许久的香烟终于点燃了。

萧亦淮慢慢抽着烟。

鲁迅曾提出个很有名的拆屋效应。当你觉得屋子暗,必须要开一个窗,大家是不允许的。但当你说要掀屋顶,这时候他们就愿意开窗了。

有过退圈的念头是真的,但后来没打算退圈也是真的。他只想把最近一切杂七杂八的事情全部推了。

钱庄让他缓缓,他确实需要缓缓。

忽然回到年轻的时候,回到唐执还在世的时候,他固然惊喜,但着实有些慌乱,尤其是新旧记忆交叠在一起,如同两股温度差异巨大的洋流汇聚,中间出现一条难以忽视的分隔带。

他时而头痛欲裂,时而分不清当下与过去。

而在剧组看到唐执的第一眼,他就知道唐执也回来了。

曾经满心满眼看着他的人,会为夜归的他留一盏小灯的人,会费尽心思为有胃病的他做养胃膳食的人,如今将目光移向了别处。

他不再看他了。

萧亦淮苦笑。

原谅?

钱庄倒说得轻巧,却谈何容易?

上辈子唐执间接因为他丢了性命,他和他之间隔着一条人命,这笔债算不清,也还不清。

萧亦淮按住眉心,头又开始疼了。

那些新旧记忆像没驯服的野兽一般相互撕咬,在某个时刻,萧亦淮耳边似乎听见那人说:

“奶奶的事我欠你个人情,如果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,而我又有足够的能力,我都会帮你的。”

“萧亦淮,昨天晚上很谢谢你,又欠了你一次。”